唐朝后期的皇帝大都昏庸,同時再加上宦官亂政,國家是一年不如一年,曾經(jīng)的大唐盛世也一去不返了。
唐朝第十一位皇帝:順宗,名李誦(公元761-806年),唐德宗長子。德宗因他中風而急死,由他繼位。在位8月,被宦官逼迫退位后病死,終年46歲,葬于豐陵(陜西省富平縣東北33里)。唐順宗李誦,曾被封為宣王,公元779年被立為太子。李誦在東宮為太子的近20年中,時常關心朝政,從旁觀者的角度對唐朝政治的黑暗有深切的認識。他不滿宦官專權(quán)和宮市等擾民措施,早已有意改變宦官專權(quán)擅事的政局。常和伴讀王叔文等一起籌劃日后繼位后的改革,留意物色人才。公元805年正月,李誦中風口啞,德宗因此而于公元805年正月急死。李誦帶病繼位。是為唐順宗。
人物簡介
在唐朝皇帝中,唐順宗李誦(706.1.8--806)是特征頗為鮮明的一位。第一,位居儲君時間最長。順宗是以長子被立為皇太子,由于父親德宗在位時間長,他做太子的時間長達26年。第二,在位時間最短。順宗在位期間,沒有以皇帝身份過一個新年。即位當年的新年,他就已經(jīng)是太上皇了。算起來,順宗在位時間還不足200天,在整個唐朝皇統(tǒng)體系中,他是在位時間最短的一位了。第三,順宗在如此短暫的帝王生涯中,還做了太上皇。這不僅是唐朝皇帝中,恐怕也是歷史上所有皇帝中進入太上皇角色最快的皇帝了。
第四,“永貞”的年號是在他退位以后才改的。順宗在貞元二十一年(805)八月四日退位為太上皇,盡管繼位的憲宗皇帝是在八月九日才舉行冊禮,但順宗八月五日下誥改貞元年號為永貞時的身份已經(jīng)是太上皇。只有他留下了完整的《順宗實錄》。該書共5卷,作者是一代文豪、號稱文起八代之衰的大文學家韓愈。有人認為作者韓愈和宦官俱文珍等關系密切,因而這一實錄中涉及宦官的文字語多回護,但畢竟是留下了有關順宗及其有關時期情況的第一手記錄,彌足珍貴。第十,初次所加謚號字數(shù)最多:至德大圣大安孝皇帝。太宗初次加的謚號為“文皇帝”,是一字謚,高祖初次加謚號為“大武皇帝”,是二字謚。后來的唐朝皇帝初次加謚號時,經(jīng)常是四字謚,再后又多五字謚,唐朝末年還有懿宗的謚號“睿文昭圣恭惠孝皇帝”,是七字。初次加謚就有七字,順宗是第一位。“號者,功之表也”,用來表功明德,可是,這長長的謚號對于在位時間極短的順宗來說,又能有什么意義呢!順宗在生活的每一環(huán)節(jié)中,無論是接受了祖父代宗皇帝的才人成為自己的妃子,還是把自己的親生兒子送給父親作兒子;無論是身為皇太子時的深藏不露,還是登基后的革除時弊;無論是面對父皇對舒王李誼的偏心,還是兒子對自己的進逼;無論是宦官強求他選立儲君,還是逼他退位;無論是位居九五,還是成為太上皇,他都是隨遇而安,幾乎看不出他曾有過怎樣的爭強好勝。因此,能夠面對現(xiàn)實,能夠勇于面對政治現(xiàn)實,才真正是順宗一生中最明顯也是最擅長的一面。
生平事跡
順宗在父親德宗李適即位的當年,即大歷十四年(779)十二月詔立為皇太子,到了第二年即建中元年(780)正月備禮冊立。到貞元二十一年(805)正月二十三日德宗遺詔傳位,二十四日宣遺詔,他于正月二十六日正式即位。這樣算來,順宗做皇太子整整25年,按照當時習慣,就是26年。順宗被立為太子以前的生活狀況,我們只是知道他被冊封為宣王,歷史上對他的其他記載就不很多了。順宗被選立為皇太子時,已經(jīng)19歲。此時的他已經(jīng)初為人父,在上一年即大歷十三年(778)二月,他的長子李淳降生。
在做太子的26年中,他親身經(jīng)歷了藩鎮(zhèn)叛亂的混亂和烽火,也耳聞目睹了朝廷大臣的傾軋與攻訐,在政治上逐漸走上了成熟。史書上對他的評價是:“慈孝寬大,仁而善斷。”他對各種技藝學術很是上心,對于佛教經(jīng)典也有涉獵,寫得一手好字,尤其擅長隸書。每逢德宗做詩賜予大臣和方鎮(zhèn)節(jié)度使時,一定是命太子書寫。尤為令人稱道的是,在建中四年(783)的“涇師之變”隨皇帝出逃避亂時,順宗執(zhí)劍殿后,在40多天的奉天保衛(wèi)戰(zhàn)中,面對朱泚叛軍的進逼,他常身先禁旅,乘城拒敵。將士們在他的督促激勵下,無不奮勇殺敵,取得了奉天保衛(wèi)戰(zhàn)的勝利,確保了出逃的德宗的安全。
順宗的太子生涯雖然不像唐朝前期的皇太子那樣波折不斷,動輒被廢,但貞元三年(787)八月的郜國大長公主之獄,也險些把他推向滅頂?shù)纳顪Y。事情是這樣的:郜國公主是肅宗之女,她與駙馬蕭升所生一女是順宗為皇太子時的妃子。郜國公主仗恃自己地位特殊,自由出入東宮。她在蕭升死后,個人生活放蕩,不僅與彭州司馬李萬私通,還和太子詹事李昪、蜀州別駕蕭鼎等一些官員暗中往來。如果僅僅是私生活有失檢點,這在唐朝的皇室也不是大不了的事。但是,有人在告發(fā)郜國公主“淫亂”的同時,還揭發(fā)她行厭勝巫蠱之術,這樣就冒犯了皇帝。德宗聞之大怒,因為事情牽涉到皇太子,德宗就立即將他找來,狠狠地批了一通。順宗被父皇切責,惶恐不知所措,就仿效肅宗在天寶年間做太子時的故伎,請求與蕭妃離婚。此事發(fā)生以后,德宗萌動了廢皇太子改立舒王李誼的念頭,并且把時為宰相的前朝老臣李泌召入宮中商議。
舒王是德宗的弟弟李邈(昭靖太子)的兒子,因李邈早死,德宗將其收養(yǎng),視為己出,十分寵愛。李泌認為皇帝舍親生兒子而改立侄子不妥,德宗大怒。李泌便為他詳細列舉了自貞觀以來太子廢立的經(jīng)驗教訓,分析了太宗皇帝對廢立太子的謹慎和肅宗因性急冤殺建寧王的悔恨,勸他以前事為戒,萬萬不可操之過急。李泌的話打動了德宗,終使順宗的太子之位得以保全。不久,郜國公主被德宗幽禁,后在貞元六年(790)死去。李萬因為和同宗淫亂,以不知“避宗”的罪名被杖殺。郜國公主的親屬受牽連者很多,她的5個兒子裴液、蕭位、蕭佩、蕭儒、蕭偲以及李昪、蕭鼎等流放嶺表和邊遠之地。郜國公主的女兒、皇太子妃蕭氏也被殺死。變故,本來就小心翼翼的順宗就更加謹慎了。有一次,他曾侍宴魚藻宮。宴會當中,張水為嬉,彩船裝飾一新,宮人引舟為棹歌,絲竹間發(fā),德宗歡喜異常。順宗在父皇詢問他的感受時,就只是引用了詩中“好樂無荒”一句作答,他沒有直言以對,更沒有正面回答。
從順宗位居儲君26年間的所作所為看,他的政治態(tài)度是謹慎的。他在父皇面前,只在一件事上發(fā)表過意見,那就是在貞元末年阻止德宗任用裴延齡、韋渠牟等為宰相。大家知道,德宗晚年因為在位時間長了,對大臣的猜忌和防范心加重,不再假權(quán)宰相,使其身邊的奸佞小人得到信任和重用,如裴延齡、李齊運、韋渠牟等依靠德宗的寵幸,因間用事,刻下取功,排擠誣陷陸贄等人。普天之下,對裴延齡等人借盤剝黎民、聚斂財富而得進用切齒痛恨,朝廷之上,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身為太子的順宗總是找機會,在父皇心情好的時候,從容論爭,指出這些人不能重用。所以,德宗最終沒有任用裴延齡、韋渠牟入相。韓愈評價他“居儲位二十年(這里是指其大概,并非實指),天下陰受其賜”,所言不免有些溢美,大概就是指這件事而言的。但順宗對于其他的事情,總是三緘其口,更不敢輕舉妄動。每逢在父皇跟前談事論奏,他總是嚴肅有余,即使對皇帝身邊親信的宦官,也未嘗假以顏色,他把個人的喜怒哀樂深藏心底。對朝廷上下的人物,他基本上也是不即不離、若即若離的。然而,這些都是表面現(xiàn)象。順宗位居儲君期間,也 不是對天下大事和朝廷政治漠不關心的,他身邊的王伾和王叔文等人就經(jīng)常和他談論天下大事和民間疾苦。王伾,杭州人。
因善于書法為太子侍書,成為順宗做太子時的書法老師,很受信任。王叔文,越州山陰(今浙江紹興)人,以善于圍棋得以入侍東宮。王伾和王叔文均為翰林待詔,各以琴棋書畫見長,二人的使命自然是奉德宗之命陪皇太子娛樂。順宗對自己的師傅很是尊敬,每次見面唐代圍棋子,都先施禮。王伾和王叔文見他并不是以玩樂為滿足,就在對弈和研墨的間隙和他講談有關治國安邦的道理。有一次,王伾、王叔文和其他一些侍讀暢談天下政事時,涉及到當時一些比較敏感的弊政,順宗對他身邊的人說:“我準備把這些弊政向父皇直言,以便能夠改正。”劉禹錫像眾人都對此舉表示稱贊,惟獨王叔文一言不發(fā)。等眾人都退下時,順宗單獨留下王叔文,問他:“剛剛為何就你不說話?是不是有什么深意?”王叔文道:“我王叔文得太子殿下的信任,有一些意見和見解,哪能不向殿下奉聞呢!我以為,太子的職責乃在于侍膳問安,向皇上盡忠盡孝,不適宜對其他的事品頭論足;噬显谖粫r間長了,如果懷疑太子是在收買人心,那殿下將如何為自己辯解?”順宗聞言,恍然大悟,既緊張又感激地對王叔文說:“如果沒有先生的這番點撥,我怎么能夠明白這其中的奧妙啊!”從此,他對王叔文格外喜歡,東宮事無大小,都委托他和王伾來謀劃。
順宗做太子期間,不僅暗中非常關注朝政,而且在他身邊還形成了一股政治勢力,組成了一個以“二王”為中心的東宮政治小集團。王伾和王叔文成為集團的核心,在其周圍,還有一批年富力強的擁有共同政治理想和政治目標的成員。這些成員當時都是知名人士,其中最 的是劉禹錫和柳宗元。另外,還有王叔文的舊交凌準、善于籌劃的韓泰、英俊多才的韓曄(宰相韓滉同族子弟)、精于吏治的程異以及陳諫、陸質(zhì)、呂溫、李景儉、房啟等人,他們基本上屬于朝廷御史臺和六部衙門的中下層官員,經(jīng)常在一起談論國事,逐漸地也都成為這一集團的重要成員。
對上述人員,歷史上習慣以所謂“二王劉柳”相稱,也就是把王伾和王叔文以及劉禹錫和柳宗元作為了東宮集團的代表人物。其實,在這一集團當中,還有一個不能不說到的人,他就是翰林學士、后來做了宰相的韋執(zhí)誼。韋執(zhí)誼出身京兆名門望族。自幼聰俊有才,中進士擢第,應制策高等,德宗拜為右拾遺,召入翰林為學士。年僅二十余歲的他深得德宗的恩寵,得與皇帝相與歌詩唱和,并與裴延齡、韋渠牟等皇帝的親信一起出入禁中,略備顧問,很得當時朝野的矚目。他與王叔文的交往很有一些機緣巧合。
那是在一次德宗的生日華誕上,略通一些佛教知識的皇太子敬獻佛像作為賀禮,德宗命韋執(zhí)誼為畫像寫了贊語。德宗對太子的這一禮物很滿意,就讓他賜給韋執(zhí)誼縑帛作為酬勞。韋執(zhí)誼得到太子的酬謝,按照禮節(jié)到東宮表示謝意。就在韋執(zhí)誼這次來東宮拜謝皇太子的時候,身為太子的順宗鄭重地向時為翰林學士的韋執(zhí)誼推薦了王叔文:“學士熟悉王叔文這個人嗎?他是位偉才啊!”從此,韋執(zhí)誼與王叔文相交,且關系越來越密切。成為“二王”集團中地位特殊的核心人物之一。
多年儲君生活的壓抑,使順宗的心理極端憂郁,身體狀況也很不樂觀。貞元二十年(804)九月,順宗突然中風,失去了言語功能。此時的德宗也已入暮年,對兒子的病情十分掛念,憂形于色,數(shù)次親臨探視。還曾派人遍訪名醫(yī)為順宗診治,但是效果很不理想;侍硬≈氐氖拢芸靷鞅樗姆。這年底,德宗的身體健康狀況不佳,皇帝和皇太子同時病重,使宮中的政治空氣頓時凝滯起來。由于順宗臥病,貞元二十一年(805)的新春朝會沒有能夠參加,德宗悲傷嘆息,進一步導致了病情的惡化。德宗病重之際,諸王大臣和親戚都到其病榻前奉侍湯藥,惟獨順宗因為臥病在床難以前來陪侍,對皇太子思念不已的德宗,一直涕咽不止,久久不能平靜。直到唐德宗彌留之際,他們父子也沒有能夠見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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