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提到,面對實力數(shù)倍于已的袁紹,曹操竟然生出了躍躍欲試的心理。且在戰(zhàn)爭開始之前,曹操就通過自己高明的手段,極大鼓舞了士氣,使得整個曹操集團都同仇敵愾起來。在此情形之下,曹操也率先發(fā)出了進攻。
曹操的 計劃是,占據(jù)河內(nèi)以偷襲鄴城。建安四年(公元199年)二月,河內(nèi)郡發(fā)生了一系列變故,先是河內(nèi)太守張楊為部將楊丑所殺,然后黑山軍眭固又殺死了楊丑。眭固等人占領(lǐng)河內(nèi)后,立馬投入了袁紹麾下。眼光卓絕的曹操頓時想出了一個好主意,他打算占據(jù)河內(nèi),進而偷襲袁紹的戰(zhàn)略重地鄴城。一旦曹操取得了富饒的鄴城,曹軍的糧草問題便能得到極大改善,還能讓袁紹變得束手束腳。
據(jù)《三國志?武帝紀》記載,曹操的動作很快,在同年四月,他便突然向河內(nèi)郡發(fā)起了猛烈進攻,“進軍臨河,使史渙、曹仁渡河擊之”。猝不及防之下,黑山賊大敗,河內(nèi)迅速落到曹操手中:“大破之,斬固,公遂濟河,圍射犬。”就在曹操準(zhǔn)備繼續(xù)向東進攻鄴城之時,袁紹卻突然回防。曹操行動迅速無比,又打的是突襲戰(zhàn),按理來說袁紹的反應(yīng)是不可能這么快的。偷襲鄴城的計劃流產(chǎn)后,曹操收到了一則消息,這才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顯然,曹操自己的作戰(zhàn)計劃被人泄露了,而告密者,正是看起來仁義忠厚又講誠信的劉備。平心而論,曹操對劉備確實很不錯。據(jù)《三國志?先主傳》記載,劉備呂布趕出徐州以后,卻得到了曹操的厚待。曹操先是“以(劉備)為豫州牧,將至沛收散卒,給其軍糧”,幫助劉備收攏了自己的余黨,然后又再次加封劉備為左將軍,“禮之愈重,出則同輿,坐則同席”。而劉備最大的能力,便是喜怒不形于色。他一邊恭維著曹操,說了不少好話;一邊又和董承等人參與了衣帶詔事件,妄圖除掉曹操。
但劉備最想做的,其實還是脫離曹操的挾制而已,所以他將目光放在了袁紹身上。正因如此,在曹操進攻河內(nèi)之時,劉備便迅速出賣了他,以取得袁紹信任。而追究起來,其中還有一個契機。據(jù)《三國志?武帝紀》記載,當(dāng)時袁術(shù)走投無路,最終還是打算從下邳路過,去投奔自己的哥哥袁紹。劉備聽說了這個消息,便主動請纓要去阻擊袁術(shù)。事先,程昱、郭嘉還覺得劉備是個反骨仔,覺得不能放他離去。但曹操很自信,不僅放劉備去徐州,還給他撥了一支軍隊。
很快,劉備用實際行動詮釋了,他“大耳賊”之名可不是白叫的。“至下邳,遂殺徐州刺史車胄,舉兵屯沛。(曹操)遣劉岱、王忠擊之,不克。”有一個問題需要解決,為何劉備能迅速占領(lǐng)徐州?原因主要有兩方面,一是劉備之前擔(dān)任過徐州牧,且他的仁政之名讓他有了很大一批群眾基礎(chǔ);二是曹操在攻取徐州之后,為了報父仇(其父曹嵩一家曾被徐州將領(lǐng)殺害)不惜做出了為后人詬病的屠城之舉。這么一番對比,劉備自然能順利接管徐州。
據(jù)《三國志?先主傳》記載:“東海昌霸反,郡縣多叛曹公為先主,眾數(shù)萬人,遣孫乾與袁紹連和。”在劉備背叛曹操以后,東海的昌霸等人也趁機作亂,并響應(yīng)劉備的號召,共同與袁紹結(jié)盟。曹操集團此時的局勢,立刻處在了下風(fēng)。因為劉備和袁紹聯(lián)合后,他們隨時都有可能向曹操進行前后夾擊。在此情形之下,曹操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那就是閃擊徐州。
據(jù)《三國志?武帝紀》記載,曹操說出了自己計劃之后,群臣紛紛感到不解,認為袁紹隨時都有可能從后方突襲。對此,曹操卻下定了決心:“夫劉備,人杰也,今不擊,必為后患。袁紹雖有大志,而見事遲,必不動也。”一向了解曹操心思的郭嘉,也立刻贊同進攻劉備。
劉備占據(jù)徐州以后,令大將關(guān)羽駐守戰(zhàn)略要地下邳,而他本人則親自來到了小沛,準(zhǔn)備隨時配合袁紹夾擊曹操。在此情形之下,曹操卻依然選擇了進攻劉備。據(jù)悉,官渡到小沛有八百多華里,而小沛到下邳也有二百多華里。一旦曹操進攻劉備,那么他只能速戰(zhàn)速決,打一個漂亮的閃擊戰(zhàn)。所以曹操親率主力部隊直接向劉備發(fā)起了進攻,只用了十幾天時間,便來到了小沛。還在等候袁紹支援的劉備,頓時慌了神。沒過多久,曹操便輕易取得了徐州,“破之,生禽其將夏侯博。備走奔紹,獲其妻子。備將關(guān)羽屯下邳,復(fù)進攻之,羽降。昌豨叛為備,又攻破之”。
將目光放在袁紹身上,該君的行為很是古怪。在建安四年(199年)十二月到建安五年正月,這兩個月的時間內(nèi),袁紹竟然沒有任何的軍事部署。據(jù)《三國志?袁紹傳》記載:“建安五年,太祖自東征備。田豐說紹襲太祖后,紹辭以子疾,不許,豐舉杖擊地曰:‘夫遭難遇之機,而以嬰兒之病失其會,惜哉!’”從這段記載中,袁紹的邏輯當(dāng)真令人嘆服,他竟然因為幼子患病,所以忽略掉了曹操的軍事行動。
讓劉備怎么都沒想到的是,他在徐州苦苦堅持之時,袁紹卻整日為自己的兒子患病感到憂愁。正是因為袁紹的不作為,導(dǎo)致劉備慘敗而走,丟失了妻子和大將關(guān)羽。恐怕劉備當(dāng)初也沒想到,他臨時背叛曹操這一高明之舉,會被袁紹這個“豬隊友”坑得血本無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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