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德的游戲》之前,關于人類對抗外星生物襲擊的科幻影片不計其數,來自地球的英雄歷經磨難并獲得最后的成功似乎已經成了固有模式。然而我們習慣去享受每一次勝利,卻從未回過頭思考每一場戰(zhàn)爭。或許這正印證了安德的與眾不同——比贏更重要的,是贏的方式。這是他對人性陰暗面的拷問,也是他的自我救贖。
“When I understand my enemy enough to defeat him, then I also love him.”(當我對敵人的了解已經足夠讓我將他擊敗,到那時我會同樣愛戴著他。)這句話以類似座右銘的形式出現在片頭,似乎已經為電影的故事發(fā)展提前定下了方向:善與惡從來都不是真正對立的存在。在接下來的故事中,安德的每一步都不斷印證了這個說法:看似自我防衛(wèi)的舉動中隱藏著暴力訴求,表面的軟弱屈服卻是以退為進的策略,痛擊對手的回報是無窮無盡的自責……這種矛盾一直持續(xù)到了最后的終極戰(zhàn)役,讓安德在大獲全勝保全千萬人類生命的同時終結了另一個外星種族。
如何平衡文字與影像語言之間的差異一直是拍攝科幻小說改編電影的難題,很多作品中的內容因為受到時長和技術上的諸多壓制,無法完全施展。單從《安德的游戲》的視覺效果來看,影片中指揮學校的競技場地因其精細的鏤空的鋼體幾何結構,帶來了極佳的觀賞感受;終極戰(zhàn)役的指揮現場,特效團隊也通過利用360度無死角的情景切換讓觀眾仿佛置身其中,與安德及小伙伴們并肩作戰(zhàn)。
角色方面,安德的飾演者阿沙·巴特菲爾德用他的表現Hold住了這個角色。按照小說的設定,安德需要同時在暴力與敏感這兩種極端情緒間轉換,在影片里,這些情感元素僅能通過特寫和簡短的對話來呈現。從起初斬釘截鐵說出“I will do everything I can to win the war”(我會不惜一切贏得戰(zhàn)爭)的冷漠,到片尾為無情殺戮陷入的極度愧疚,巴特菲爾德在影片有限的范圍里最大限度的利用面部和肢體語言展現出了蘊藏在他內心中的對立與糾結。
但由于受到篇幅限制,電影被迫對原著劇情進行了過度的刪節(jié)。這可以說是《安德的游戲》留下的最大遺憾,畢竟不斷進行的“內心思考”是《安德的游戲》著作中核心的價值取向,電影則明顯缺少了對這方面的著筆。不過這也無可厚非,按照原著中的信息量計算,《安德的游戲》就算拍不了“三部曲”,至少也能填滿上下兩集。導演最終選擇用114分鐘來為我們講完這個復雜的傳奇故事,也就不可避免的帶來了節(jié)奏過快、關系不明、劇情混亂的副作用。影片中,安德共進行了三級晉升才最終完成新兵到總指揮的蛻變,但這當中的每一次“升華”都顯得過于倉促,作為將故事引向 潮的轉折,后段安德逃離指揮學校的部分也沒能做足內心戲份的鋪墊,直接導致結尾處主角大喜大悲的情緒起伏失去了應有的力度。
原著中,安德在這場“勝之不武”的戰(zhàn)爭之后選擇了自我放逐,而電影則讓他在一片蒼茫的廢墟中找到了覆巢之下 的完卵。這種改動倒也可以接受,畢竟在這樣一場對于人性善惡、戰(zhàn)爭和平的拷問中,相比過程和方式,結果已經顯得不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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